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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还愿和你讲理的人,比如押司(读书笔记&直播预告)

小西cicero 小西漫谈 2024-07-02


明天跟押沙龙对谈《鹿隐之野》,先聊聊这本书。

各位好,今天的文章是一则预告&读书笔记。

明天,我将和押沙龙老师做一个对谈,一起聊聊他的新书《鹿隐之野》:


押沙龙,我们熟悉的读者一般都叫他押司,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前辈作家,他比我年纪大了一轮。我还是学生时代的时候就在天涯上追过他的不少文章,后来他的写作阵地转到公众号这边,就也跟了过来。押司的文笔很好、很幽默。好多读者说读我的文字越看越沉重,而读押司的文章,在当年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尤其是他当初那些怼人的文字。

不过这几年,由于一些不必多说的原因,押司的时评文的文风收敛了很多。我出道比较晚,又赶上那三年时间,虽然加了微信,一直也没怎么联系。去年疫情一结束,我就上京见了押司一次。

老实说,真的见了面,我感觉和我印象差距还是蛮大的。因为押司写文章,比如水浒,都是那种直刺人性深处之恶的感觉,像是看不打马赛克的活体解剖,直接把人灵魂深处那些血淋淋的部分展现给你看。

所以我对押司的想象,会觉得他多半有些侠客或者屠户气质——要么像镇关西、要么像打死镇关西的鲁提辖。

但真见了押司,发现他是个很温文儒雅的大哥,人说话很和善,我们在他家附近吃了顿北京烤鸭,席间光顾着聊天,半只烤鸭居然都没吃完。

所以文字和真人其实有时候差距还是蛮大的,文字更像是灵魂的素描,描绘的是你灵魂想成为的那个模样。

记得那次见面时,我问押司最近在忙啥,怎么公众号都不怎么更新了。他说最近正在忙写小说,不日就要付梓。我当时心里还蛮不以为然的,觉得这个时代更需要的写作依然是时评,写小说总觉得有些温吞了。

转眼又过了近一年,执着于在公众号上日更稿子的我,终于把自己的几个号都写到小黑屋里去了。如今回头再看当初,才发现前辈毕竟是前辈,人家的年岁不是白白长我的。如果早听押司的劝告,多写一些安静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也许眼下的处境,要比现在要好许多。

然后我看到了押司的这本小说集,《鹿隐之野》。

该怎么评价这七篇小说呢?

我觉得押司写小说的气质,有点像鲁迅先生。

鲁迅先生写杂文,也是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也是文笔犀利直刺人性。而当他动笔写起小说,《故事新编》里的那些文字,比如《理水》、比如《铸剑》,都既像是历史寓言,又如同现实小说。读来给人的感觉是既峻烈又引人深思。

我不确定押司的《鹿隐之野》是否是受了《故事新编》的启发,但这种历史寓言与现实小说杂糅的感觉,读来感觉是一样的。

有所不同的是,《鹿隐之野》的七个故事,并不能从历史中找到终结的原型。你获得的更多是一种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到底原型是什么奇妙阅读体验。

比如开篇的第一篇,《天人的礼物》,讲的是流落人间的天人为了重新搭建通往天上的天梯,选中了野蛮人部落的小男孩“辛”,因为他看透了辛内心的诡诈与阴暗。一步步引导着、扶持着辛踏着无数的血腥与罪孽登上权力的巅峰,但同时也教会了辛和整个人类文明的真相。

辛这个名字显然来自帝辛,也就是商纣王,可是这个故事本身的架构,又让人感觉隐约有些《圣经》中通天塔故事的影子,那个故事中,世界创立之初的天下共主、同时也是世界上第一暴君的宁录也曾为了去往天上,而驱使人们建立通天塔。

《天人的礼物》给人的感觉,是跨在这两个故事之间,对文明、专制这些概念起源的思索在这个奇妙的对比中,一下子就呈现出来了——文明、国家这些东西的萌发,到底是“天人的礼物”,还是如小说所说,天人为了让自己回到天上去给人类设下的一个恶意的玩笑呢?

再比如《猎龙》,这是七个故事中我读来最喜欢的一个,讲一个翩翩美少年,海上猎鲛,云中猎鹏,人间猎龙、把自己弄得满身血污,盲眼断臂,也要最终完成刺杀暴君的任务。这个故事据押司自己说,取材自荆轲刺秦王,但是细读之下,你又会觉得它肯定从周处除三害和豫让刺赵襄子那里借鉴了不少东西——那种矢志不渝,那种弱者拼却一切也要站在强者面前的尊严感。都很有古之遗风。


再比如《桃花源》,这是七个故事中原型来源最明确的一个,看似无非是陶渊明《桃花源记》的重述版,但陶渊明的桃花源中,只有外人对桃花源的钦羡与觊觎,却没有设想过桃花源内的人们究竟在想什么。这篇小说把这个漏洞补上了,而且探讨得非常有趣。

是的,《鹿隐之野》的七个故事看似是散碎的,但我觉得七个故事有着一个一以贯之的主角,那就是人心:

《天人的礼物》中的贪婪之心,《天邑商》中的残虐之心,《黑鸟》中的暴戾之心,《桃花源》中的懦弱之心,还有《猎龙》中的勇敢之心……

值得注意的是,我觉得押司倒没有有意把所有的故事都写得很黑暗,像他眼中的水浒,直接写成一个性恶论的江湖。七篇小说中人性的善良与罪恶是交织在一起混沌不清的,就像他自己说的:“人性不是本善的,也不是本恶的,人心是善与恶战斗的沙场。”

当然对他的这个结论,其实我有一点疑义,我还是觉得人性也许并不本善、但好歹是向善的,不然这个世界太恐怖了。应有一个先验存在的东西在那里,召唤我们前往。

这个东西,宗教徒管它叫上帝,哲学家叫它自然法,斯蒂芬·平克管它叫“人性中的善良天使”。

人性应该不像刘慈欣老师说的那么黑暗森林,也不该像押司说这般黑白交杂。

人性应该走在一条前往良善、永恒的通路上。

所以我不同意《鹿隐之野》腰封上说的那句话……

历史不是循环往复的,人性不是亘古不变的。

至少不应该是。

如果你目之所及皆是如此,那说明我们的历史只是一个偶然——一个数千年的、不幸的偶然。

而偶然终究会结束。

不过,怎么说呢?毕竟无论大刘还是押司,都写了自己的很不错的小说摆在那里。我觉得先读读、理解一下这些前辈的观点与思考,总是没错的。

毕竟都是好书。

所以我们这一期对谈的题目叫做“我们与恶的距离有多远”,我相信我跟押司对这个问题的观点一定是不一样的,想看我们就这个问题battle一下的朋友,别错过:


文章的结尾,我还是想感谢一下押司,遭遇打击之后,我最近比较寂寥。所以我更珍惜那些还愿意跟我聊天,对我不离不弃的朋友、读者、前辈同行。

如前所言,押司的文笔很峻烈,像侠客或屠户的刀,把血淋淋的人性剖给你看,但他本人很儒雅善良。

昨天看了马伯庸老师说的一句话,他说“作家是一种状态,当你不写了,你就不是作家了”。

我以此语勉励自己在困局中坚持下去。

我觉得我们应当珍视那些克服种种困难,也不嫌弃我们的种种困境,还愿意和你聊天,还坚持为你写作的人。比如押司。

毕竟这种人越来越少了。

因之,特此致以我本人对这场对谈的期待。

大家不要错过。

全文完

本文2500字,读书笔记兼直播预告一篇,感谢读完,请找到这个号的朋友重新关注,愿这次不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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