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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江去后,佛山还有哪个“虫儿”敢作声?

话说佛山
2024-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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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佛山 / 三品茶楼】

安文江去后,佛山还有哪个“虫儿”敢作声
(..佛山微音..)

不知不觉,安文江老师走了二年多了。今年春节期间,与朋友在广州白云宾馆一起饮茶,无意间聊起了安老师,大家都觉得没有了他,现时的佛山文坛就如一潭死水,了无生气。

安老师是一匹烈马。从浙江舟山小海岛成长起来的少年,到“雾迷复旦园”的大学生、江西九年矿工青春生涯一直到了人到中年身为大学教授还不肯低头屈膝、措辞激昂地写评论,一生都是烈性十足。这种烈性,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正气,凛然的正气,叫人敬畏。

听安老师讲课,一种享受。严格来说,我不是安老师的正宗弟子。我毕业于位于广州的省内某所名牌大学中文系,因为工作和兴趣的需要,我参加了佛山某市级单位举办的写作培训班。老实说,那时候,我已经在省级报刊发表过一些文章,正沾沾自喜,对于市一级的作家,我打心眼里是不那么佩服的,但安老师让我改变了这个看法。佛山文化名人有4人,安老师便是其中一位。他讲课的内容,授予写作的技巧并不多,更多的是讲述自身的经历及对身边人事的评论,让听者从现实中认清事件真相。我知道,写评论是他的专长,学习他的长处总不会坏事的,后来也就慢慢地喜欢他上课了。有一回,他说到某地几个政府官员的“风流韵事”,有姓名,有事件,真让我替他捏了一把汗。一位教授,在课堂上公开批评官员作风问题,难道真的不怕惹上麻烦吗?

事实上,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以他那次写某宾馆摆放领袖塑像要镇住某位烈士的评论事件来说,宾馆一纸诉讼送了他上法庭,正是当地一位很有级别的官员要求档案部门查找一下,摆放某宾馆摆放领袖塑像是不是合了规矩,才把事件平息下来。这就是说,安老师不但赢得了平民百姓的喜爱,“官老爷”当中喜欢他的也不少。在他一生发表的六百多篇评论文章当中,我看到了一个敢于说真话,敢于与权贵斗争,甚至敢于公开批评一手捧起他的媒体的真的汉子的光辉形象!



安老师刻板的脸膛也不失风趣幽默的一面。一次,他下班后带着女儿逛街,却被好事之人添油加醋,说成是他娶了二奶。他好生恼火,在课堂上他对这人大骂了一通之后,还告诉学生:我有那么笨吗,娶了二奶还招摇过市?再说,当一个教书匠,能养得起芳华十八的二奶乎?听者莫不哈哈大笑。

我曾在课间和安老师聊起了他的名字,他说朋友根据他的名字,恭维成“文雄无软骨,江大有涛声”。我很惭愧,说我的名字很土,更不香,没有老师的雅号那么叫人容易记住。安老师沉吟了一会说,你知道广州有个微音先生吗,你就叫“佛山微音”吧。我说,我知道微音先生,但我不敢冒人家的大号混呀。安老师点燃一根烟,对我的话不加理会,似乎有陷入了沉思。

我在培训班连续学习了两年,与安老师的交往一直都是清淡如水。安老师曾送了几本他写的书给我,这些书我一直摆放在案头显著的位置。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抬头,安老师的音容笑貌又出现在我的眼前了。

安老师离开我们两年有余,我愈加思念起他老人家。安老师之后,感觉媒体上说真话的越来越少了,吹捧的话越来越多,有关政府的不敢批评,一些小区生活之类的鸡毛蒜皮小事的评论却占据了很重要的版面位置。哎,安文江去后,佛山还有哪个“虫儿”敢作声?

2016-3-11

 

安文江  (1944~2013),浙江定海人。

《网上安文江》


隆冬之夜,在大红灯笼门前掛的“沪上人家”安文江先生与友人浅谈低酌。
安文江说:“苦能提神的咖啡少有人喝,男人也不例外。联想到文章,直露锋芒的杂文随笔之类,哪有‘广告文学’、‘有偿新闻’走俏?所谓‘真言不美,美言不真’,似有点绝对,大体上站得住。”
安文江又说:“新旧时期交替,新旧观念碰撞,新旧体制更迭,我们需要‘感应的神经,攻守的手足’,藉此激浊扬清,鼎新革故。虽有人疾呼克服‘鲁迅式积习’,倡导什么‘新基调杂文’,终究没唱出名堂来。倘若政通人和月明风清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投枪与匕首’刀枪入库,全民都高唱颂歌,那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安文江先生祝愿“C2000网”越办越好。归来即着手筹谋《网上安文江》。
这里借杨崇立先生《读安文江先生散文后感》诗,作为《网上安文江》开篇的结句:

幽默词存哲理中,
真诚自律意交融。

无遗心力从文事,敢以精神正世风。
落笔成章人自重,
与君为友气何雄。

当期不绝舟山浪,捧出东阳灿碧空。
我佛山人 2001/1/15

‍2001年写下《网上安文江》,转眼十六年了,杨崇立先生仙逝去了,安文江先生也仙逝去了,重发此文以纪念安文江和杨崇立先生。 

 

【附录】:

启功大师是个中学生  (安文江)

     国学大师、书坛泰斗启功仙逝,我默然对着电视荧屏,却听不清央视播音员在说什么了。想起先生自撰的《墓志铭》中有“八宝山,渐相凑”,洒脱如是,我辈该以歌当哭不是?

     悼念启功笔风、文风、人风的文章很多,轮不到我套近乎,我倒是难忘先生《墓志铭》的开头:“中学生,副教授”,这对于正热炒高考状元的人应该有点启示价值。

    1933年,21岁还没拿到中学毕业证书的启功,经辅仁大学校长陈垣推荐在附中教国文,但被辞退了,因为没文凭。但他自强不息提高真才实学,终被陈垣引荐站在辅仁大学的讲台上,成为没学历的大学教授。而后几十年,先生在书法、绘画、语言文字学、古典诗词及文物鉴定等领域均有极高造诣,被成为“通儒大师”,戏称为比大熊猫还要珍贵的“国宝”。

    中学生成大师,一靠先生自身发愤,二赖陈校长慧眼识珠,而让我感慨地使当今无法想象的人才选用制度——准确说法,那时是没甚制度。比如我谋职的佛大,没研究生以上学历甭想进门,中学生只配看门,上讲台?开玩笑吧您哪!

    我无意提倡阿猫阿狗都当教授,按现在的社会风气,没硬性指标约束,三姑六婆以至二奶都当博导了。然而,把文凭视为惟一的“敲门砖”,又似乎机械僵化得少了活气。

    文凭是学历证明,是知识技能公证,在知识经济时代是必须的通行证。但是,“惟文凭”又是偏于一端的错误,这应该不是深奥地道理,问题恰恰在于实际情况是惟文凭是论。也于是,高考过后便是全国性的“状元热”。

   “入学无门,脚下有路”,启功先生证明了这条真理,今天虽然也有这类文章抚慰落榜生,却显得中气不足或有口无心。因为,实际情况是脚下有路路难行,即便有第二个启功,又即便有第二个陈垣,选才制度能允许“启功”当教授吗?

    华罗庚是初中生,启功是中学生……当我们教育孩子向他们学点志向学点勤奋时,有关部门是否该学一学使华罗庚脱颖,让启功破格的人才观呢?

    “学为人师,行为世范”,这是启功为北师大提出的校训,他曾诠释说:“学,是指每位师生应具有的学问、知识以至技能……行,是指每位师生应具有的品行,这包括着思想、行为、待人、对己”。他强调说,这些“绝不是‘称职’、‘级别’所能衡量或代表的”。

    中学生启功留给我们的,除了等身著作,还有他成功的启示。想成才的想一想有利进取,育人选人的想一想有益“不拘一格降人才”。

    我祈祝“中学生大师”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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