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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连金娟:梦也何曾到铁城(人民文学 2022-01)

连金娟 人民文学 2023-09-20


连金娟
REMEMBER女,汉族,甘肃临潭人。作品散见《甘肃日报》《甘南日报》等,部分作品被收录于《洮州温度》《临潭有道》等文集。


梦也何曾到铁城(节选)

连金娟

人民文学 2022年01期

因为临潭是县城,有来自周边各乡镇的人群,也有在此谋生的外乡人。这些“正宗”的外乡人倒是很好辨别,可是以临潭新城镇为中心划分的东西南北路人,在别人眼里却不是很好辨别,唯一能在言谈中辨别的便是乡音,比如县城的人说话比较喜欢拉长后音,可是东路人说话就显得语速过于干脆。
很可惜,这唯一能辨别我身份的乡音也在岁月的侵蚀中消失了,我说我是东路的陈旗人很少有人相信,这是我的一种悲哀和尴尬。
以前觉得故乡好贫穷,裸露的山顶,干涸的土地,而兀自奔流的洮河一度成为“贫困”的代名词,这让我无法在外乡人面前理直气壮地提起它。年少的无知给予了我们浅薄,也给予了我们无限的愧疚。
年少不知乡愁事,总觉得故乡只是一个特定的符号,因为太熟悉而从未试图过多地了解。可是在不断成长的岁月里,乡愁却成了我的一种疾病,它潜伏在身体的每个细胞里久治不愈。我会在很多时候想起那个大山褶皱里的故乡,有意无意地搜集关于它的点滴,之后故乡在我的脑海里突然变得立体起来:我的第一声哭泣、喝的第一口水、睁开眼第一次看到的人间都是它。故乡那高耸的山脉、奔流不息的河水就这样安静地接纳了一个新生命,我的人生由此启航,千帆过尽之后,吾心安处居然还是故乡。那里蕴藏着我最初的记忆、最初的欢笑,那里的人文潜伏着我对这个世界最初的解密,在故乡的天空下祖先的脚步声仿佛还未走远,它很清晰地告诉我,“我来自哪里,要去何方”。这一朴素的质问确定了我千山万水都走遍,也走不出心里的故乡、走不出灵魂的质问。
所以,在一个风雪肆虐的夜晚,独居临潭的我就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再读余光中先生的《乡愁》,此时再没了年少时天真烂漫的想象,而更多的是莹莹泪光,真是应了那句“年少不懂乡愁味,读懂已是飘零身”。记得在初中读《乡愁》,总觉得余光中先生少不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可是随着时光的拉长,随着人生阅历的丰富和年龄的增长,我觉得乡愁不再是诗人的专属情愫,它更多的是一种沉淀在心里的分量。
后来,我喜欢在五月走进故乡,氤氲的空气、疯狂生长的植物、奔流不息的洮河水,还有中午能晒得人皮肤生疼的太阳,一切显得那么炙热、那么亲切,生命的张弛力在故乡的每一寸土地上达到了极致。
我喜欢在故乡的阳光里行走,很多时候,我会沿着中学时走过的绿荫小道顺势走下去,不知不觉中越过一道道田埂,突然视野会变得宽广起来。在马蹄状自西向东敞开的平台上,安静睡去的是甘南最早的文明,那烧制彩陶的浓烟仿佛刚刚散去,那祭祀天地的傩舞仿佛在昨天。站在一排排齐家人长眠的墓地边,我的心无比沉静。侧耳倾听,远古的文明正在大地的深处发出轰轰烈烈的声响,这是多么震撼人心的声音,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销声匿迹,反而越发有生命力,仿佛在时空的某个节点突然如一声炸雷刺破历史的长空,震开一条通往远古的神秘隧道,那一刻我觉得故乡是那么富有,随手一拾就会捡起一段文明。每想至此,内心的情感就会鼓胀得满满的,我觉得我必须向世人说说我的故乡,说说那个藏有太多秘密的铁城。

梦里谢桥,梦里铁城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可曾到谢桥。”穿越历史,在那个凄风苦雨的夜晚,纳兰性德先生倚在历史一角轻吟着他梦里的谢桥,可以看出这里的谢桥更多是一种美好的意向,是心灵的故乡。可对于一个对故乡情愫浓郁的人而言,我梦的尽头,那谢桥便是故乡,便是藏有太多秘密的铁城。
铁城处于临潭县最东端的王旗镇,历史上的铁城是从秦汉存续至今的一个军事要塞。铁城距临潭县城六十余公里,距卓尼县城四十公里,距岷县县城四十五公里,处临潭县、卓尼县、岷县三县接壤的地带,曾有“鸡鸣一声三县闻”的美誉。
从现存古城墙的残垣断壁判断,城墙厚达五米,高至十余米,若从铁城北端洮河边算起,其长度约八公里。整个铁城依山傍水,地势南高北低,呈马蹄状向北敞开它的胸襟。古铁城建构精密,因其所处的独特地理位置,宜战宜守、利于进退,整个城池固若铁打,坚不可摧,故称之为铁城,是少有的军事要塞。
铁城所在地是全县海拔最低的地方,是每年将春讯第一个传遍高原的地方。铁城的山,脊梁沉浸在氤氲的空气里,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边;穿过铁城的洮河水,呜咽着向东奔流而去。靠山依水生活的人们不会过多提起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故事,而是更多忙于生活的琐碎。尘封在光阴里的铁城不像“洮州”让人耳熟能详,也不像“洮州卫”那样在整个中国守边史上熠熠生辉,也不像“红堡子”有几道颁发的圣旨彰显曾经的辉煌,也不像“牛头城”拥有一个王国的传奇。铁城更像一册被遗忘在时光里的古书,置于历史的书架上,尘封在匆忙的光阴里等有心人去翻阅。
多年以来在我的梦里,总会流淌着数不清的陶罐,那是一种童年的印记,遗留在梦尽头总也忘不了。小时候,一场夏雨过后,在磨沟村通向中寨村的泥泞小路上,田埂里被浑浊的雨水冲刷出色泽泛红的小陶罐,裸露着滚圆的陶肚。小孩子看了很是新奇,就好似阿里巴巴突然发现了金光闪闪的宝藏,而且不用喊芝麻开门,那些流淌着童年幸福的陶罐泛着泥土的清香浮现在眼前,孩童的心总是被兴奋鼓胀得满满的。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用双手从泥里将陶罐抠出来,迅速拿到河边清洗干净,在阳光里彼此对比着陶罐的大小、陶上的花纹。可是新鲜感一过大多数的陶罐都被扔掉了,有的也会拿回家随便摆放着,里面放一些捡来的石头或者插几朵野花,但大多数是在反复随便的挪动中遗失了。有细心的村民会用铁锹小心地铲去旁边的泥土,刨出一个个红泥土罐,然后好奇地拿回家,堆放在厨房的一角用来盛放东西,有的干脆掏了炕洞里的灰放进陶罐用来当拜祭灶王爷的香炉,觉得那已经是物尽其用了。谁也不曾细想那些色泽美丽、设计古朴的陶罐来自谁人之手,遗失在哪个年代,为何会在一场雨水的冲刷下谜一样出现在一些不相干的人手中。好像就是去河边突然捡到了一块靓丽的石头,带回家新奇一两天就又遗忘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喜新厌旧、不深究好像是尘世间大多数人的心态,很多时候我们也就在这迷迷糊糊的处事观里错过了许多美丽的故事。
小时候的我们,觉得一场夏雨过后的捡陶罐只是童年记忆里太稀松平常的记忆。长大后,隔着电视屏幕听着新闻里关于磨沟遗址的报道,当齐家文化在经历亘古的黑暗惊艳世人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触摸过的是甘南大地最早的“心跳”。小小的陶罐,它的身体里有原始的篝火、最初的祭祀、野兽的嘶叫、不安的灵魂以及人类记忆里最初的电闪雷鸣……它属于某种幻想,比眼睛看到的更生动更逼真。小小的彩陶,带着先人的气息,那是史前文明在经历亘古的黑暗之后向后人排列记忆的密码,那些黑色的、褐色的,古朴的、简约的,残缺的、完整的陶罐诠释的究竟是什么?是最早的文明吗?这片土地曾经还发生过什么?正如英国实证主义史学家亨利·托马斯·巴克尔所言“首先怀疑,然后探求,最后发现”,我也抱着这样的心态,慢慢揭开故乡的神秘面纱,慢慢地离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乡更近,在光阴的流转里我愿做那个依附在故乡心腹里的孩子,触摸她温暖的心跳。

磨沟村里的齐家人

公元前二二〇〇年至公元前一六〇〇年,临潭最东端青的是山,绿的是日夜奔流的洮河水,在青山绿水之间呈马蹄状的平台上,齐家人烧制陶罐的青烟冉冉升起,孕育着甘南大地最早的“文明”气息。那些面容清丽带着青铜镜护胸的齐家女子,手执精美的玉刀,俯首雕刻着彩陶上古朴的水波纹。半地穴式居室里,墙壁上挂着最初狩猎所得的兽皮,平整的地上铺一层光亮的白灰,室内葫芦形灶台上把爱与信仰都烧制在泛黑的甲骨上。那是人类史上的“童真期”,巨大的安静里“文明”正在迅速地发酵,临潭的历史乃至甘南的历史被善于制玉的齐家人装扮得如山谷里金灿灿的谷物,结满的全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果实。
我的爱人  曾含泪/将我埋葬/用珠玉/用乳香将我光滑的身躯包裹/再用颤抖的手  将鸟羽/插在我如缎的发上/他轻轻阖上我的双眼/知道  他是我眼中/最后的形象/把鲜花洒满在我胸前/同时洒落的/还有他的爱和忧伤……
我记得那是一个清风拂面、夕阳如血的傍晚,空气里弥漫着豆花醉人的芬芳。我独坐在出土齐家文化的墓坑边,怔怔地看着眼前废墟上空洞的墓坑,心底不止一次涌起席慕容《楼兰新娘》里的诗句,不止一次想,在史前氤氲的空气里,那些心地像璞玉一样的齐家人也曾在这片天空下演绎过爱与信仰,承受着生死离别,那些墓坑出土的不仅是惊艳世人的史前文明,在岁月的风雨中,在被惊醒之后的无尽荒凉之中,也传递着人性最初的温情。
生同寝,死同穴。齐家人的墓葬很好地体现了这一饱含人类温情的思想。考古发现齐家人的墓葬结构可分为竖穴土坑和竖穴偏洞室两类,其中以竖穴偏洞室居多,这些竖穴偏洞室多为合葬墓,少量为单人葬。在那个氏族社会即将崩溃、阶级社会即将诞生的时代,天地之间永远不变的还是埋藏在人类心底最初的温暖、最初与最终的爱。不管是最初人类的穴居,还是氏族公社的群居,以及阶级社会出现后统治者给予被统治者的残忍,都无法改变涌动在亲人之间的爱与被爱,那最熟悉与最亲爱之人的轮廓是人类在历史前进中抵御灾害,一路披荆斩棘最有力的武器。虽然曾经植被茂密、水草丰美的世界早已成为传说,但在临潭的最东端,在尘封已久的黄土下被惊醒的千年文明,在时光里慢慢渲染着后人的心。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个静默在大山褶皱里的小村庄就这样轻踩着远古的文明,带着无数的秘密出现在世人面前。
我不止一次地幻想,史前那面容清丽的女子,怀揣着质朴的心,高举刚烧制好的陶罐,跑过荒原、跑过风雨、跑过电闪雷鸣,涣散的目光里摇曳着希望的光芒。那高举的陶罐里盛满的是欢乐的谷粮、绚丽的光明,她一路跑来电闪石惊,而她身后的野蛮在远去,文明姗姗而至。我一直在想,如果甘南高原自己举办一场盛会,那点起文明之火的地方一定在临潭的磨沟村,从遥远的时空一直接力到现在,它除了爱与信仰,还有对文明的坚守。甘南高原因为这一坛圣火而有了自己独特的魅力。
齐家文化被誉为史前文明的最后一缕曙光,是人类通向文明之旅的桥梁,是华夏文明承前启后的纽带,齐家人用他们烧制的彩陶叩响了中华五千年的文明。临潭的齐家文化,就那么安静地埋藏在临潭县王旗镇磨沟村临河的一级阶梯上,在岁月里沉默着,它将最初的美、最初的爱与信仰在繁华之后都埋于脚下的土地。齐家人不知,那被埋下的被称为“文明”的东西,让后来的人在一只小小的陶罐面前浮想联翩,在反复的推敲中惊喜万分。据考古所知,磨沟遗址出土墓葬以齐家文化、寺洼文化墓葬为主,还有零星的明清墓葬,总面积约四十万平方米。磨沟遗址是目前甘南地区发现最早的人类居址,也是目前洮河流域发现的仰韶文化、马家窑文化和齐家文化分布最西端的一个遗址,对研究三种文化的分布及延续变异关系具有重要价值。墓葬区对研究齐家文化的性质、丧葬习俗及阶级的起源具有较高学术价值。临潭县磨沟遗址被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学论坛列为“二〇〇八年度中国六大考古新发现”之一,被国家文物局评为“二〇〇八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二〇一三年被评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水经注》里的铁城

不知什么时候传承了仰韶文化、开启了寺洼文化的齐家人神秘地消失在洮河以北临潭之东的时候,整个西北弥漫着战火,那是人类文明的“叛逆期”。好似所有文明的诞生都要经历粗暴的、野蛮的杀伐征战,还名曰“为人类文明的催生而战”。“童真期”一过,人类学会了为所有的战争戴一顶用谎言编制的华美王冠。当强悍的秦王朝用金戈铁马统一六国之时,临潭的最东端成为始皇西至疆界。《史记》里载录的“临洮”是始皇最西的疆域,唐代的《括地志》以是时的“洮州”来注释秦时“临洮”,而铁城作为古洮州的东部屏障、军事要塞,最早的历史记载是郦道元的《水经注·河水(二)》:“洮水又西北迳步和亭东,步和川水注之。水出西山下,东北流出山,迳步和亭北,东北注洮水”。《岷州续志采访录·山水》:“洮水又北经元山坪东,有水西来注之……似《水经注·河水》可知……元山坪有铁城(堡)故址”。元山坪即《水经注·河水》里所载步和亭故址,步和川水为临潭县王旗镇磨沟村磨沟河,铁城“金銮殿”古遗址在今天临潭县王旗镇梨园村叫“殿地下”的地方,而磨沟村“边墙河”边,秦汉时所筑的烽火台,作为历史的见证在岁月的侵蚀里倔强地支撑着残破的身躯。在静谧的秋夜,站在故乡的天空下,每一阵风划过手指,我总觉得那轻轻溜走的都是充满诗意的史诗,何其有幸,我挚爱的这片土地每一阵风里都涌动着历史的温度。

唐诗里的铁城

你可曾相信,铁城藏在绝美的唐诗里。
逝者如斯夫,当历史的时钟有力敲响某个时空的时候,历史的主人,大唐王朝迈着雍容的阔步登上自己的舞台。草原上战马嘶鸣,吐蕃王朝也随之崛起,那个从白山黑水间走来的流浪部族——吐谷浑骑着他们日行千里的“青海骢”在铁城里饮马放歌。此时的铁城对唐王朝的中央政权来说处于时收时失的状态,而吐谷浑在铁城的金銮殿上,时而对吐蕃的来使美酒相待,时而对唐王朝遣使奉表,在弱肉强食的民族大兼并中,对于成长期的民族,趋炎附势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可是所有的谎言都有被揭穿的时候,所有的背叛都要付出代价。长安城里战马的铁蹄声划破了静谧的夜空,临潭的最东端,烽火狼烟里吐谷浑的“青海骢”仰天鸣叫,它们的主人,那个用热血和生命谱写过历史的民族——吐谷浑,它的某个后裔被披甲带锁沿着奔流的洮河水押解进京,“固若金汤、安若铁打”的铁城或许再也不愿意护佑一个背叛者的灵魂。消息传到长安,连缜密清高的“七言圣手”王昌龄都赋诗高歌:“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对不忠者的惩戒是对正义的礼赞,铁城曾让整个长安一片哗然。

走进宋词里的铁城

历史步入宋代,清瘦的月光里,汴京的西风正烈,吹得满地落木萧萧。这个重文轻武的朝代,经济发达但军旅不振,边防积弱,铁城就像一块遗失在古洮州里的“璞玉”,宋王朝在党项和吐蕃的蚕食中将处于边疆要塞的铁城遗忘在绵薄的月色中。
所有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当党项和吐蕃的铁蹄踩碎了洮河沿岸沃野千里的时候,宋神宗“愤然将雪数世之耻”,熙宁四年命王韶主动出击熙河路(即现在的临洮县、临潭县、岷县一带)。据史料记载,北宋熙宁四年八月,宋置洮(洮州)、河(湟河)安抚使,并任王韶为秦凤路经略安抚使。《临潭史话》:熙宁七年(一〇七四)三月,北宋在洮州东北筑铁城,以临潭县王旗镇王旗、中寨、梨园和磨沟四村为铁城四寨。铁城因其地理位置的特殊,青唐羌酋长、西蕃首领鬼章盘踞铁城十一年(一〇七六—一〇七八),鬼章多次联合西夏攻破洮州,使得宋王朝边民流离失所。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王韶一鼓击破铁城,将还在酣睡中的鬼章王一举生擒。鬼章在铁城稀薄的晨雾中告别他心爱的自由王国。
这场被淹没在历史长河深处的大战是北宋开国百十年间最大的一次军事胜利,熙河大捷,宋军连败吐蕃和西夏联军,此一战不仅打出了宋朝的精气神儿,完成了对西夏的包围之势,也使吐蕃政权开始由盛转衰逐步瓦解。此战开边拓土两千余里,之后的铁城管辖地界与河州、狄道接壤,界域包括现今临潭县王旗镇、三岔乡、石门乡、店子乡、羊沙乡、新城镇、冶力关镇,卓尼县洮砚乡、藏巴哇乡,岷县维新乡、中寨镇、西江镇,渭源县峡城镇的大片土地,地域面积三千多平方公里。
宋朝的月光终于在历史的天空显得无比明亮,就连当时名震天下的苏东坡在听说“熙河大捷”后也奋笔疾书遂写了《江城子·密州出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铁城的烽火狼烟曾为柔美的宋词注入了壮士断腕的豪气。
…… ……
(本文为节选,完整作品请阅读《人民文学》2022年01期)
[责任编辑  胡晓芳]

编校:梁 豪

制作:郑书君 樊金旭

审校:徐则臣

核发:施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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